可是那张君秋也是阴魂不散,跟在张若尘的身后问这问那,其中还不乏羞辱的字词。
“张君秋,你好歹还是一个长老,既然是长老就要有个长老的样子,可别叫人看了我们张家的笑话!”张若尘早就对张君秋这七长老的位置不爽了,以下犯上不说,还一副志在必得的嘴脸,张若尘此次必要好好打张君秋的脸。
“也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谁让我张家闹出了笑话,这兴许不是我吧?行了,量你的张晨啊,也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也就不和你们闹腾了,咱们啊,公堂上见吧。”
张君秋倒是慢悠悠离开了,张若尘倒是开始好奇了,他刚刚说的审问,应该不是皇帝亲自审问吧?如果皇帝亲自审问,张君秋输了是不是意味着张君秋这个长老的位置保不住了?
于是张若尘倒是没有直接走去天牢,而是转向了皇帝所在的和晨宫。
皇帝正在里面把玩着他的新物件,见身边太监领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人,皇帝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似乎是有一些映像的。
记得皇帝还小的时候,那时候和自己的父皇去祭天,似乎这个老头也是在场的。
皇帝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近张若尘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高兴道:“您是张若尘吧?”皇帝拉着张若尘的衣角就不放下了,自己还小的时候,这个老头头经常到宫里给自己讲故事,不过后来自己大了他就没来过了,以至于那时候有一段时间还是太子的皇帝就一直在派人寻找这个老头头呢。
张若尘点点头,拱手道:“皇上,好久不见,您都登基成为皇上了。”
张若尘十几年前曾经在皇宫中呆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看守藏书阁,看了很多书,再加上先皇委托,自己也给那时候还是小孩的皇上讲了很多关于修仙的事情,只不过后来张若尘闭关了很久,便再也没有去过皇宫。
这也是他十几年之后再一次进宫,没想到第一次想要求人办事,便遇见了旧相识。
“三长老这次来,大概是为了张晨的事情吧?”皇帝倒也是聪明,毕竟皇宫之中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张家人,张晨来了之后,不光张君秋经常来,就连张若尘也来了。
“没错,皇上,老夫这次来就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儿张晨。”
“他是您的徒弟?”皇帝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张若尘的徒弟必须是十分优秀的,可是张晨并不是那样的人,相反,张晨是一个犯了欺君之罪的小混混啊。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是皇上,现在您不能听信一人之词,张君秋是什么人您并不了解,您因为他的秦殇就误以为张晨是坏人,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其实张君秋才是恶人先告状。”张若尘没有将话说死,他是在给皇帝留想象的空间,眼前年轻的皇帝吃惊的看着张若尘。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错了?”皇帝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他并没有考虑张若尘的话是否正确,只是觉得张若尘说的便是对的,可是张若尘毕竟需要以理服人,于是他继续道:
“也不是这样,只是皇上,您需不需要亲自去会会那个十恶不赦的张晨呢?”
张若尘此话说的很明确了,皇帝也不是不明白,于是皇帝道:“既然三长老如是说,朕便会会这个张晨吧。”
张若尘满意的点点头,他捋了捋胡子道:“皇上,不着急,待老夫去看看我的徒儿。”
说完张若尘只是伏身便离开了和晨宫,皇帝见张若尘说的信誓旦旦,也开始怀疑起张君秋说的话了,也是啊,当时自己看到的张晨,是一个严重没有丝毫邪念的人,怎么会是张君秋口中那个小混混呢?于是皇帝开始期待起了和张晨的会面。
且说张若尘离开和晨宫之后,径直来到了宫苑深处的天牢,他走进去,只见最后一间牢门那边,站着一个人,张若尘仔细一看,居然又是张君秋。
“三长老,又遇见你了啊。”张君秋慢吞吞行礼,张若尘瞟了一眼里面的张晨和张青山,虽则才关了不多时候,可是张青山和张晨都十分憔悴。
“三长老莫不是去找皇上了?可是没用的,皇上怎么会听你的呢……”
张若尘为了和张青山他们好好说话,便冷冷道:“大概从小陪伴皇上的人是你吧。”张若尘此话已经很明显了,张君秋要是识相的话就应该现在去认罪,可是张君秋并没有害怕,看来他是掌握了实在的证据的啊。
不过张若尘此话还是达到了目的,张君秋识相离开,张若尘看着里面的张青山和张晨,不禁有些心疼。
“皇上最开始是想要让别人去搜查你们家的,没想到这张君秋自告奋勇,想来也是密谋已久居心叵测。”张若尘对着张青山说着,“我去跟皇上说的时候,皇上还觉得是张晨自己出了问题,可我将张晨的为人告诉皇上之后,他才将信将疑,说是要亲自审问。”
张青山点点头,这一次若不是有张若尘,可能事情还不会出现这样的转机。
“还有,张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张若尘看了看在牢门里面的张晨,他虽然还没有和自己的这个徒儿接触太久,不过他还是比较了解张晨的,若不是有绝地反击的自信,张晨不会在牢里等这么久的,他会在第一时间就离开家,果然张晨笑了笑看着张若尘道:“这件事情肯定会有个好结果,我在这里先卖个关子,到时候师傅您就瞧好吧。”
“那为师就看你怎么翻盘了。”张若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相信张晨,他看着张晨就好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现在看来,张晨比年轻时候的自己还要机敏一些,除了欠些稳重,张若尘知道自己还要带着张晨走很长的一段路。
“一会会是皇上亲自审问你,到时候还是要注意分寸,我就先走了。”张若尘看了看张晨,似乎是还有些担心。
“没事的,师傅,您先去吧,我会有分寸的。”张晨站起来,直视着张若尘的眼睛,张若尘这才点点头离开了天牢。
他要先去审问场看一看,审问场就是平常说的公堂,不过在天都城,一般只有皇族会用那个地方,而且里面一般都是大案要案,每一次审问的时候都是人满为患,这一次也是不例外。
“不知道那个什么张晨究竟是什么来头?”
“好像是张家那次的初级试炼还赢了,我那次在场,还是很精彩的。”
……
身边的人嘴巴很碎,张若尘没有心思听下去,既然是审问,没有证据可是不行,于是张若尘便离开了皇宫。
“晨儿,你究竟还有什么没说的?你倒是说出来,若是不够将张君秋打倒可怎么办?”
张青山这点担心还是应该的,毕竟张晨只是个孩子,他要怎么才能将那个七长老置之死地,张青山开始有些紧张了。
到了午时,皇帝准时到了现场,他其实也很好奇,张若尘所说的那个孩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怎么两个人说的那是天壤之别呢?他从一边上来,坐在了椅子上,拍了惊堂木,示意将张晨押上来。
张君秋是作为原告的,所以就坐在了一边,张晨上来的时候,还有些嗤之以鼻。
皇帝见到张君秋的样子,便也有些担心张若尘的判断了。但是当张晨被带上来的时候,皇帝还是宁愿相信张若尘的,眼前的孩子长相眉清目秀,一点戾气都没有,一双眼睛里透着对周遭事情的漠不关心,那样的表情皇帝很是欣赏,反观张君秋,一脸谄媚和不屑一顾的样子,就算真的是他打造出来的秦殇,皇帝也是要打个问号的。
但是既然有句话叫作人不可貌相,皇帝还是要好好审问一番才行。
这一次的事情毕竟是修道者的事情,一定要慎重对待。九州律法中,如果一个修道者侵犯了平民的权益,他就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最严重的便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再修道,况且这一次还是对人间皇帝的欺骗,从律法上看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就可见一斑了。
“皇上,这就是那个欺君犯上的小孩了。”张君秋起身,自己的语气甚是傲慢,他环顾四周,张若尘似乎不在,难道是害怕自己成功了吗?于是张君秋更加有信心了,他骄傲地抬起头,盯着公堂上的张晨。
可是皇帝却摆摆手示意张君秋不要说话,他是皇帝自然知道张晨就是当事人。
“安静安静。”皇帝拍了拍惊堂木,现场的人也是瞬间安静下来,张晨见前面就是皇帝,便跪下行礼,皇帝见张晨态度很好,便语气柔和了一些道:
“张晨,这一次的事情,你可还需要辩解什么?”皇帝没有将问题问死,这件事情究竟是哪一件事情?他也在等着张晨的答案。
可是张晨只是看了看皇帝,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等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张晨便道:
“回禀皇上,可否将那柄秦殇拿出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