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浅心道,完了完了,要成筛子了!
这还是死无全尸啊!
不能轻易放弃啊!
“不急,你再算算,”苏浅以为他是着急。
墨染转过头,给苏浅吓了一跳,有些惨白的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不是时间的问题。”
在脑海里他已经算过了无数次,可无论他怎么推演,也找不到下一步路的生门。
苏浅欲哭无泪,哪里有后悔药啊,给她来一瓶!
“给,先擦擦汗,”苏浅安慰地递过去一个没有绣字的白手绢。
“臭丫头,我……”
“不怪你,是我要进来,连累你们了…….”
要说起来,都是因为她,大家才被困在这里。
正在想她要留点什么遗言好的时候,一个干净冷冽的声音响起,“走西北方向第二块。”
一听,苏浅就知道是白景的声音。
心生疑惑,他会算?!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令她更疑惑的是,墨染竟然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
“要不要走?”苏浅回头望向姜怀清,怎么形容呢?只能说是平静无波地点了点头啊!
同时,她还捕捉到了一丝类似于羡慕的目光?
但能肯定的是没有一丝的吃惊与疑惑。
这时,箭稀稀拉拉地往后收了一些,白景说的是正确的!
他正在推演,她现在也不敢说话啊!
正是要命的关头,有问题也憋着吧!
“东南方向第三块。”
还是那个声音。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每次景湛一出声,苏浅竟觉得他的声音格外的好听,开始数着时间等他再说下一句。
随着距离的靠近,那一幅山水画已经很清楚地展示在众人面前,在右下角有题名,只不过被怪石给挡住了。
墨染跳上了台阶,松了一口气,“好险!”
以后可不敢再吹牛了!
这什么鬼地方!
差点儿把小命丢在这里!
接着,一个接着一个都上了台阶,来到了山水画前。
“白景,你好厉害!多亏了你!”
苏浅毫不吝惜地赞道。
“碰巧会一点儿,”看着苏浅明媚的笑容,景湛的面上还是淡淡的,心里却想着,这下不会轻易想甩掉他了吧!
一旁的墨染轻哼一声,但也不得不承认,景湛在推演上面也胜他一筹。
“你也很厉害。”
这是苏浅这几日以来,对墨染第一次露出笑意。
反正要是她去推演,算到地老天荒,也一个都算不出来的。
而姜怀清现在只有两个字能形容他的心情:嫉妒。
不想去看刚出了风头的景湛和墨染,偏头开始看起山水画来。
“苏浅,你看这幅画上有几个点。”
顺着姜怀清的视线看过去,那几个点其实并不太明显,而且都落在水里,看似无序,实则有章法。
景湛的视线被那个题字吸引住了。
那是小篆体。
有些眼熟。
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苏浅盯着那几个点思索,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这一幅画后面是个棋室。
经历了乱石阵,她可不敢再掉以轻心。
果然,宝物不是那么好拿的。
“臭丫头,你说这里到底有什么?”
“处处是机关。”
“不会是有什么宝藏吧?”
墨染摸着下巴,小声嘀咕。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猜对了。
只见苏浅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可能是有宝藏吧。”
关键是他们得走过这些机关。
现在刚过乱石阵,就把墨染累得够呛,要不是白景在关键时刻出声,她可就把小命留在这里了。
姜怀清用内力探了一下这幅画,在这后面的是空的。
也就是说,这幅画其实是一个门。
“苏浅,这应当是个门。”
苏浅点了点头默认。
只是谁家的门设计成这样啊?
她的唇动了动,从口型来看,念的竟是:芝麻开门。
看来不是这个,换了一个:小兔子乖乖?
试了几次无果后,苏浅不自觉地将眼神投向了景湛,他面色还是淡淡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这幅画是青山居士谢蕴之的真迹。
此人是百年前出生于权贵之家,一生喜好游山玩水,又颇有经商聚财之能。
景湛在翻阅古籍的时候,曾见过对他短短几句的描述。
看来,这个宝藏的主人应是谢蕴之。
再看苏浅的时候,他的眼神里便带着一丝探究,他的声音又低又磁。
“这是一个上古残局,七星灯。”
这么一提,墨染回过味来, 这可不就是他早些年见过的那个七星同庆的棋局么?
只不过,他到现在,也只能算是一个臭棋篓子。
残局只能挑战野马操田的难度,大约是五分。
而七星灯,也叫七星同庆,难度是在十分。
这一刻,他的心拔凉拔凉的,因为他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景湛和云初的棋艺,天下人称是并列双雄。
……
“你会?”
明明知道结果,墨染还是忍不住向景湛挑眉。
“嗯。”
墨染捂脸。
得了,他还是帮忙找找棋子吧。
四周除了山水画,就是泼墨般的墙壁。
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棋子。
“找到了,是这个!”苏浅指着墙壁上一个半圆弧状的石头。
那石头是砌在墙里,仔细一看,像这样的石头还真不少,但徒手是取不下来的。
“看着像个棋子,”墨染用内力拔出来一块海碗大小的椭圆石头,双手托起。
“好沉。”
“白景,你要几块?”
在听到景湛的回答后,他突然有了想用这块石头拍死他的冲动。
“一块。”
赤裸裸的炫耀!
谁破上古残局,只用一颗棋子?!
苏浅对下棋也是一知半解,但也知道残局不好破,这会儿也诧异地看着景湛。
这个侍卫怎么什么都会?
她遇见第一个什么都会的人,还是云初。
“给。”
你怎么不改名叫景秀儿?墨染没好气地剜了景湛一眼。
再瞅瞅苏浅的眼神,不说被景湛完全吸引住,那琉璃般的清眸里露出的一丝赞赏,他是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由于自尊心作祟,墨染撇开了目光,定定地盯着眼前的山水画,没人见到他眼底有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